耶穌是歷史人物

 

改編自《為真道爭辯》上冊，第四章      “耶穌是真神”

 

張逸萍

 

 

 

耶穌曾經問門徒﹕「人子是誰？」（太十六13），門徒回答說﹕「有人說是以利亞，又有人說是耶利米，或是先知裏的一位。」（14節）從前人談論耶穌時，他們的疑問是﹕這耶穌是誰？是神、是先知、是偉人？由此可見，歷史上對耶穌最大的爭論在於﹕耶穌是神嗎？

 

然而，時至今日，現代人不單不願意接受耶穌為神的兒子，甚至有人懷疑他不是歷史人物，是基督徒虛構的！

 

 

（一）耶穌不是歷史人物

 

當然，一般人都可以相信耶穌是歷史人物，祂活在第一世紀的巴勒斯坦。不單那些相信聖經無誤的福音派基督徒這樣相信；自由派信徒也這樣相信；猶太人也相信耶穌存在，只不過認為祂褻瀆上帝，自稱為神；回教徒也相信耶穌是歷史人物，是先知中的一位。可是現在有一些人，認為耶穌是神話人物，是後來的人把當時的教導和寫作歸於耶穌這個虛構人物。

 

因為自由神學的影響，早在十七十八世紀已經開始有人質疑耶穌是否歷史人物。[1]而且，對耶穌是否歷史人物的爭論繼續存在。一般新正統神學家認為，到底耶穌是否一個歷史人物，無關重要。最激進的聲音來自布特曼（Rudolf Bultmann），他向來高唱，「意義的歷史」（geschichte）比「事實的歷史」（historie）重要。他說，「信仰中的耶穌」有一個基本前設，就是耶穌曾經活在世界上、傳道、死亡，但他認為我們不可能認識歷史中的耶穌，因為我們找不到可靠的證據，可以證明祂曾經存在過。所以他堅持說，我們不需要認識那位歷史中的耶穌。[2]「神在基督身上所做的事，是不可能有歷史證據的那種歷史事實」，這拿撒勒人耶穌是「永恆的道。」我們不能使用歷史學家的辦法去了解。[3]

 

今天的非基督徒學者中，韋爾斯（G.A.Wells）是這方面的代表人，他在 《耶穌曾經存在過嗎？》（Did Jesus Exist?）[4] 一書，大力質疑耶穌是一個歷史人物。韋爾斯列舉了很多自由派神學家的言論為支持，質疑聖經的可信性，他尤其喜歡說，保羅所認識的耶穌不是四福音的耶穌。他的邏輯是﹕因為聖經不可信，有矛盾，所以證明耶穌是一個神話中人，是基督徒事後創造和虛構的。

 

韋爾斯說，保羅所認識的耶穌是一個神秘人物，不是使徒們所認識的同一位。例如﹕他根據「我們本不曉得當怎樣禱告」（羅八26）解釋說﹕保羅不懂得禱告，因為他從來沒有學過耶穌所教的「主禱文」（太六9-15），可見保羅所講的耶穌，不是四福音中的耶穌。[5] 但是，讀聖經的上下文，任何人都能明白保羅不是因為沒有學習過耶穌所教導的“主禱文”，他的意思是﹕「只是﹝聖﹞靈親自用說不出來的歎息，替我們禱告。」（羅八26）

 

又例如，韋爾斯說，在保羅書信中，他從未提到拿撒勒，也沒有稱耶穌為拿撒勒人耶穌，由此可見，當時並沒有一個叫做耶穌的人。[6] 但是，保羅向猶太百姓陳述為什麼他信仰轉變時，說﹕「我就仆倒在地，聽見有聲音對我說，掃羅，掃羅，你為甚麼逼迫我。我回答說，主阿，你是誰。他說，我就是你所逼迫的拿撒勒人耶穌。」（徒 22:7-8）在亞基帕前受審時，保羅說﹕「從前我自己以為應當多方攻擊拿撒勒人耶穌的名。」（徒 26:9）可見他曾經提到“拿撒勒人耶穌”。為什麼保羅沒有在他的書信中提到“拿撒勒”？事實上，彼得和約翰都沒有在他們的書信中使用這個詞。筆者猜測，使徒們傳揚的，是一位復活的主，不再是卑微的，活在巴勒斯坦地的人。從這一點，我們可以看見韋爾斯讀經不小心，而且早存成見。

 

韋爾斯結論說﹕「從第一世紀的文獻 [ 指新約和偽經等 ] 所陳述的事實而言，我們很難假設說，當時耶穌曾經在巴勒斯坦地活動 ……我們知道耶穌的事情，少得近乎零，或者他根本不曾存在。」[7] 我們只能說，韋爾斯的結論是錯的。

 

 

（二）耶穌是歷史人物的證據

 

說「耶穌不是歷史人物」只是顯得自己無知，因為有很多證據，都證明耶穌在二千年前，曾活在巴勒斯坦。現將證據歸納如下﹕

 

（一）聖經的見證

 

相信人人都知道，四福音記載了耶穌的歷史，而且新約書卷都常提到祂。假若耶穌不曾存在，整本聖經都是一個大騙局。人若能相信聖經，絕對可以相信耶穌曾經活在歷史中。

 

上邊所提及的學者認為保羅不認識耶穌，他們的見解可以說是荒謬絕倫。雖然保羅書信不是歷史書，但他常提到耶穌基督，例如﹕「耶穌基督的僕人保羅。」（羅一1）「我當日所領受又傳給你們的，第一，就是基督…死了…復活」（林前十五3-5）可見耶穌一生的事蹟是保羅傳道的中心，而且與四福音吻合。

 

（二）基督教內的證據

 

新約有相當多的次經和偽經，其中相當多自稱福音書（耶穌的歷史或言論）。雖然這些書籍並非完全可靠，其中且有明顯的錯誤，但它們仍可證實耶穌的存在。

例如《多馬福音》就有一百多條耶穌言論，都以「耶穌說﹕」開始。[8]

 

歷代基督教信條都必定包括「相信耶穌是神的兒子」。例如《使徒信經》就是一個好例子。據說這信經是使徒們所寫的，它是基督教非常早期的信條，可能寫於第一世紀，頂多是第二世紀。其中論耶穌說﹕「我信上帝，全能的父， 創造天地的主。我信我主耶穌基督，上帝的獨生子；因著聖靈感孕，從童貞女馬利亞所生；在本丟彼拉多手下受難，被釘在十字架上，受死，埋葬；降在陰間；第三天從死里復活；瓷升天，坐在全能父上帝的右邊；將來必從那里降臨，審判活人，死人。我信聖靈；我信聖而公之教會；我信聖徒相通；我信罪得赦免，我信身體復活；我信永生。阿們！」[9] 可見耶穌並非後期虛構的故事人物，而是基督徒老早就相信的事實。

 

早期教父的寫作很多時候提到耶穌，把祂當作歷史人物。例如坡旅甲（Polycarp）、愛任紐（Irenaeus）、猶斯丁（Justin）和俄利根（Origen）都留下有關耶穌的歷史資料。[10]

 

 

（三）非基督徒學者的話

 

羅馬歷史學家塔西圖（Cornelius Tacitus）是主後五十至一百年的人，他曾記載基督教的創始人基督，在彼拉多手下處死，祂的教導卻留了下來，而且漫延到羅馬。[11]

 

今天的非基督徒學者中，也大有人同意耶穌是歷史人物。例如，一位英國作家韋義仁（Ian Wilson）寫了一本書，叫《耶穌﹕證據》（Jesus: The Evidence），[12] 顧名思義，他認為有證據可以證明耶穌曾經存在於歷史中。雖然他對耶穌和聖經的觀點絕不正統，他列舉聖經證據、次經證據，然後結論說﹕「我們沒有理由懷疑他的歷史性……所以韋爾斯教授是錯的。」[13]

 

新無神論運動中的科里安（Richard Carrier）是一位作者。他最著名的作品可說是《關於耶穌的歷史性》（On the Historicity of Jesus），書中否認耶穌是歷史人物。但是他的著作和主張都受到其他學者們的攻擊。請見﹕「學者們批判科學里安的《關於耶穌的歷史性》」。

 

 

（四）猶太學者的話

 

《猶太法典》（Jewish Talmud，或作《塔木德經》）是猶太人一本很重要的傳統文獻，地位僅次於舊約聖經，也是在舊約正典成立的時候搜集成書的。其中也提到耶穌﹕[14]

 

「逾越節的前夕，耶穌（Yeshu）被吊死[或作懸掛]。事實上，在刑期四十天之前，有傳令官呼喊說﹕『他將被石頭打死，因為他行巫術，誘惑以色列背道。若有人能為他辯護，他可以前來為他辯護。』但是沒有人來辯護他，所以他在逾越節前夕被吊死了。」[15]

 

雖然所記載的與聖經稍微有出入，現代學者都同意是指聖經中的耶穌。此外，《猶太法典》也提到耶穌的門徒。

 

耶穌時代的猶太歷史學家約瑟夫（Josephus）在《猶太古史》（Jewish Antiquities）中的一段話，是最有力的證據﹕

 

「這時猶大地出現一位名叫耶穌的智者（如果我們能這樣稱呼他的話）。他能行神蹟與奇事，又是許多喜歡追求真理之人的導師。跟隨他的人除了猶太人以外，也有不少是希臘人。這人就是基督，但羅馬巡撫在我們民間領袖的聳恿下，判釘他十字架。從起初就愛他的那群人一直沒有離棄他，因為他在死後第三天又復活了。眾先知曾預言他的復活以及許許多多有關他的神蹟奇事。基督徒就是從基督得名的，直到今天仍未完全絕跡。」[16]

 

根據他的著作，約瑟夫說耶穌是﹕(1)智者，(2)有很多門徒，(3)基督，(4)死後復活，(5)很多智慧的教導，(6)不知道應否稱他是人，(7)眾先知所預言的。很多人因為這些話太像基督徒所講的，所以懷疑是後來基督徒所加上去的。然而，後來有人發現《猶太古史》的阿拉伯文手稿也有類似的一段話，似乎真有人在原文中刪改了一些字，[17] 所以，阿拉伯文的稿，比較像是一個客觀的歷史家手筆。[18] 這一段這樣說﹕

 

「這時有一位智者，叫做耶穌，他的行為非常好，事事被認為有美德。很多猶太人和其他國家的人成了他的門徒。比拉多判他的罪，並處死刑，但是他的門徒沒有放棄他。這些人報導，耶穌被釘死後三日復活。據說，他就是眾先知所預言的彌賽亞。基督徒就是從他得名，這些基督徒到今天仍未消失。」[19]

 

以上兩個版本的內容基本上是一樣的，只是後者在耶穌復活和彌賽亞二事上，採取客觀語氣。如果歷史學家的責任就是要客觀記載事實的話，阿拉伯文版本的確比較可信。無論如何，約瑟夫已見證了耶穌曾經存在於歷史中，而且也間接證明了聖經對耶穌記載的可信性。

 

一本現代猶太人出版的《猶太宗教百科全書》（The Encyclopedia of the Jewish Religion）表示，新約不可信、《猶太法典》和《猶太古史》語錄都可疑，「然而，沒有理由懷疑耶穌的存在，他曾經和法利賽人衝突，顯然對權威忿恨，要從律法中爭取自由……」[20]

 

（五）其他討論

 

歷史上的證據甚多，二千年來，數之不盡的書籍皆異口同聲見證耶穌的存在。如果硬要說耶穌不是歷史人物，那只是顯得頑固和無知而已。

 

一本證明耶穌是歷史人物之書的作者爭論說，當他提到塔西圖（Tacitus）在歷史書上論及耶穌一事，他說，我們只能首先假設塔西圖曾經存在，而且寫過很多書，例如他曾寫書論到羅馬將軍阿古可拉（Julius Agricola），我們可以從塔西圖的書知道有關阿古可拉的事，也可以從那些和他同年代的人的著作中知道，所以沒有人懷疑阿古可拉曾經存在。[21]

 

中國基督徒也有一個比喻﹕我們怎知道孔子是歷史人物？難道還不是從歷史書中得知？恐怕孔子曾存在過的證據，比耶穌的還少！誠然，阿古可拉是否曾經存在，孔子、老子、柏拉圖是否存在過，都是無傷大雅的事情。孔子的學說相當不錯，讀讀有益，即使他不是一個歷史人物又有何防？但是，耶穌是歷史人物，還是神話人物，那絕非無傷大雅，而且是生死攸關的事情，毋怪有人嘗試去抹殺這個事實。

 

在一次討論中，有非基督徒提出耶穌不是歷史人物的辯論，又有人以基督教十字軍為例，證明基督教是殘酷無人道的宗教。於是，筆者請問那些講十字軍的人﹕「怎樣知道真有十字軍？」大家語塞。歷史記載十字軍，他們相信，因為可用以攻擊基督教。歷史記錄有耶穌其人，他們卻不願意相信！無他，人不願意低頭向祂下拜。

 

今天的學者們懷疑耶穌不曾存在，是虛構中人物；在社會上，卻流行著各種非常不敬的、完全不值得相信的「耶穌八卦史」，例如耶穌去印度、曾娶妻生子等。可笑嗎？

 

 

（三）中國人中的懷疑

 

有咱們中國人，例如方舟子，也大大懷疑耶穌的歷史性。

 

他的文章《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──耶穌的歷史真實性問題》[22]   有如下論點﹕

 

（1）寧信偽經，不信聖經

 

以為四福音作者和耶穌不同時代﹕「「馬太」、「馬可」、「路加」和「約翰」，它們都被教會認為是耶穌的門徒或門徒的門徒寫的。實際上它們的作者是誰我們無從知道，但是不會是耶穌的門徒所寫。」

 

回答﹕奇怪的是，一個活在二十或二十一世紀的人，居然比活在三或四世紀的教會領袖們，更知道誰是福音書的作者！又知道福音書寫得很晚！此外，方舟子又知道「我們所發現的最早的福音書是在埃及出土的，……」他講的是次經和偽經中的「拿戈瑪第經集」（Nag Hammudi manuscripts），包括百多條「耶穌言論」的《多馬福音》。這些都是早期教父們所丟棄，認為不可靠，但是，活在今天的人，卻知道並深信，次經偽經才可信！除了偏見，還有什麼原因？請見﹕「次經偽經是怎樣來的？有什麼問題？」。請繼續參考﹕「新約歷史（包括耶穌歷史）的可靠性」。

 

（2）只有馬可福音可以考慮，但仍不能相信

 

方舟子認為四福音成書最早的是馬可福音。這是對的。但他列舉幾點，“證明” 「馬可絕對不可能是馬可福音的作者」。

 

1。馬可福音中提到了耶路撒冷的聖殿被毀，但是這事應該發生主後70年。

 

回答﹕馬可記載的是耶穌的預言，不是該事件！

 

「耶穌從殿裡出來的時候，有一個門徒對祂說，夫子，請看，這是何等的石頭，何等的殿宇。耶穌對他說，你看見這大殿宇麼。將來在這裡沒有一塊石頭留在石頭上，不被拆毀了。」（可 13:1-2）

 

讀聖經小心點可以嗎？

 

2。馬可「很可能根本就沒有到過巴勒斯坦，在文章中處處暴露出他對巴勒斯坦地理、風俗的無知。比如，他說「耶穌又離開推羅的境界，經過西頓，就從加波利境內來到加利利海。」（可７：３１），有學者指出，按照這個旅行路線，耶穌不是到達而是背離加利利海。」

 

回答﹕耶穌當時是轉了彎才能到加波利。見「耶穌在加利利海」，這裏有地圖。

 

誰在文章中處處暴露出自己對巴勒斯坦地理的無知？

 

3。馬可把處死施洗者約翰的希律稱為王（king）（可６：１４），實際上當時的希律只是四個分封王（tetrach）之一。

 

回答﹕分封王也可以是王！為什麼不可以簡化呢？聖經中有幾個希律。見﹕「How Many Herods Are There in the Bible?」。這個希律應該是安提帕（Herod Antipas），當聖經其他地方提到他，也只簡單地說“希律” 沒有頭銜。（路13:32，23:12）。

 

4。馬可還認為所有的猶太人都有吃飯前仔細洗手的規定（可７：３），實際上這只限于法利賽人。

 

回答﹕請見﹕「Hand washing for all Israelites」。正如聖經所言，這是古人的遺傳（太15；2，可7﹕3），但逐漸的演變為「所有猶太人都必須在吃麵包之前洗手」。

 

誰在文章中處處暴露出自己對巴勒斯坦風俗的無知？

 

5。馬可記載耶穌教導說「妻子若離棄丈夫另嫁，也是犯奸淫了。」（可１０：１2），妻子離棄丈夫另嫁在當時的羅馬是有的，在巴勒斯坦則完全不可能發生，耶穌的這句教導也就是無的放矢了。

 

回答﹕「在巴勒斯坦則完全不可能發生」？可能非常少有，但是，完全不可能？有證據嗎？再者，“離棄”一字，可解釋為“離開”，不一定是正式的離婚。而馬可10﹕11，講到丈夫時，用的字是“休妻”。

 

無的放矢？

 

（3）四福音有矛盾

 

方舟子和其他人以“四福音很多矛盾”為藉口表示，既然四福以不可信，所以耶穌並不存在（拾韋爾斯的牙慧？）。但是，「四福音的記載不是互相矛盾，是互相補充」，所以不小心的人，或者早存成見的人，可能誤會其中有矛盾。事實上，很多所謂聖經難題，例如方舟子提出的“復活記載的矛盾”，都已經有解答了。請見﹕「聖經難題（錯誤/矛盾）解答」。

 

敬勸我國人不必抄襲攻擊聖經的英語資料，因為對聖經和耶穌的懷疑，都有解答！

 

 

結論

 

耶穌絕對是歷史人物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