基督徒看“性革命的新篇章﹕跨性別（變性）”

張逸萍

 

 

年多前，換了一個醫生，初次到診所填寫個人資料。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回答﹕「出生性別」（gender at birth）和「選擇性別」（gender preferred）。我傻眼了！後來，和一位社工姐妹提起，她說，這做法已經有好幾年了。後知後覺的我，才明白性革命已經開始了一個新的篇章﹕跨性別（transgender）。

什麼是跨性別呢？就是改變性別，從男性變為女性，或女變男。他們不是天生如此，乃是自願接受“性別重置手術”（sex reassignment surgery，即變性手術）的結果。

  

幾則新聞

 最近有幾則新聞，讓基督徒側目。

 首先，有一些媒體報導﹕美國總統拜登（Biden）發布公告將復活節主日定為“跨性別可見日”(Transgender Day of Visibility)。白宮否認了，聲稱這只是一個巧合。[1] 我們也真的錯怪了只不過是政治正確的白宮。原來，自從2009年，跨性別團體設定在三月31日為“跨性別可見日”。[2]另一方面復活節可以是從三月底到四月初的一個星期日。[3]  （於是總會有一年的復活節和“跨性別可見日”交搭！讓人猜測他們的居心。） 

2024巴黎奧運會開幕式中一個橋段是變裝皇后（即男扮女裝）登場，疑似模仿名畫《最後的晚餐》（The Last Supper），同行的還有其他變裝人和一名變性模特兒。這樣的表演當然引起了大部分的宗教人士，包括基督徒和天主教的憤怒和評擊。[4] 

奧運的女子拳擊選手接連陷入性別爭議風波，包括阿爾及利亞代表凱莉芙（Imane Khelif）及來自台灣的林鬱婷。她們去年曾遭國際拳擊協會（IBA）取消資格，理由是未能通過性別測試，指她們有XY染色體。但國際奧委會（IOC）卻接受她們。後來這兩位選手都贏了。[5] 引起很多人爭論，但我們知道這兩位選手都沒有接受變性手術，可能生來就是陰陽人。 

事實上，若留意，不難知道今天社會上早有一些曾經接受變性手術的名人。例如﹕美國音樂家Wendy Carlos，和搖滾樂手Laura Jane Grace。[6] 中國人中也有這樣的例子，如舞蹈家金星，和小說家劉婷。[7]

  

澄清一些名詞

 在繼續討論之前，我們需要澄清幾個詞組﹕

 （1）跨性別——跨性別者（通常簡稱為變性人）是指其性別認同與出生時指定性別不同的人。一些接受醫療手術援助，以從一種性別轉變為另一種性別。[8]

 （2）陰陽人——即雙性人（英語：Intersex，俗稱陰陽人）。這些人的性別特徵包括染色體、性腺、性激素或生殖器的變異，導致不符合男性或女性身體的典型二元概念。[9] 這是與生俱來的，不是接受外科手術的結果，所以他們不是跨性別者。事實上，我們有很多身體生來有變異或者發育不正常的例子，如連體嬰。

 （3）太監——太監是性器官被切除的男性。縱觀歷史，閹割往往具有特定的社會功能，例如在宮殿中服役。他們不能算為跨性別，因為（a）他們除了生殖器官被割除之外，他們並沒有接受激素治療，更沒有動手術接上女性的性器官；（b）他們可能是被迫的，不是自願接受“手術”，更沒有自稱是女性。

 順便為弟兄姐妹們解釋他們可能聽過的一些“字母”﹕LGBTQIA+。它是一個總稱，描述了女同性戀（L，lesbian）、男同性戀（G，gay）、雙性戀（B，bisexual）、跨性別（T，transgender）、對自己性別有疑問的人 （Q，queer, 酷兒）、雙性人（I，intersex，陰陽人）、無性戀（A，asexual，對性不感興趣）。 「+」代表可能屬於整個保護傘中不屬於上列類別的其他身分。

 

從聖經看“跨性別” 

聖經有沒有講到“跨性別”或“變性手術”呢？當然沒有，因為從前沒有這樣的心態和追求。但是我們可以從聖經幾處看見原則﹕ 

（1）神創造性別，視為好的。不同性別也是為了人類可以有後裔。 

「神就照著自己的形像造人，乃是照著他的形像造男造女。神就賜福給他們，又對他們說，要生養眾多，遍滿地面，……神看著一切所造的都甚好。」（創 1:27-31） 

（2）性別是神決定的。 

「我的肺腑〔身體的器官之意〕是你所造的。我在母腹中，你已覆庇我。我要稱謝你，因我受造，奇妙可畏。」（詩 139:13-14） 

性別是神在母腹中決定了的，所以法老能吩咐收生婆，當她們為「希伯來婦人收生，看她們臨盆的時候，若是男孩，就把他殺了，若是女孩，就留她存活。」（出 1:16），因為他知道人人都能分辨剛生下來的嬰兒的性別。 

（3）聖經早告訴我們，染色體（DNA）是改不了的。 

「古實人豈能改變皮膚呢。豹豈能改變斑點呢。」（耶 13:23） 

今天的人都知道，我們身體的特徵，包括性別，是染色體決定的。每個細胞中的染色體，若是XX，就是女性，XY就是男性。變性手術不可能改變人的每一個細胞。 

所以，性別是根據生理，不是根據感覺決定。感覺是主觀的，DNA是客觀的。感覺是可能被文化潮流或者自己的私慾所影響。請緊記聖經的話﹕「不要效法這世界。只要心意更新而變化，叫你們察驗何為神的善良，純全可喜悅的旨意。」（羅 12:2）。

 （4）神所賜的，對我們是最好的。

 「用繩量給我的地界，坐落在佳美之處。我的產業實在美好。」（詩 16:6）

「他從一本造出萬族的人，……豫先定準他們的年限，和所住的疆界。」（徒 17:26）

「各人蒙召的時候是甚麼身分，仍要守住這身分。」（林前 7:20）

 雖然上邊的經文不是正面講到性別，詩 16:6可泛指神所賜的一切；徒 17:26指壽命長短和生長地點；林前 7:20是講割禮和結婚，但是原則是一樣﹕賜給我們的，有祂最好的安排。

 神若給我黑皮膚，沒有需要把自己的皮膚漂白。神讓我生為中國女性，我沒有需要把自己改造為白男人。何必去受皮肉之苦？

 （5）變裝（男穿女的衣服，或相反）是神所憎恨的。

 「婦女不可穿戴男子所穿戴的，男子也不可穿婦女的衣服，因為這樣行都是耶和華你神所憎惡的。」（申 22:5）

 從神這樣的吩咐，我們看見祂極不喜歡男性把自己表達為女性，反之亦然。因為“憎惡”這字，也用在「與男人苟合，像與女人一樣。」（利 18:22，即同性戀）上，因為都是違反了神的創造安排。

 如果人從衣服著手把自己裝扮為異性，已經觸怒上帝，那麼，我們用手術把自己的性器官移除，再裝上假的異性的性器官，上帝會有什麼反應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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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關於同性戀，聖經有很多很清楚反對的經文，例如創19﹕4-7，利18﹕22、20﹕13，羅1﹕26-27，林前6﹕9-10。請見「基督徒面對同性戀問題」。而支持同性戀者對這些經文都有反駁的話。所以，主張跨性別的人，也對上邊的經文有不同的意見。「Human Right Campaign」有一篇文章，理據和弱點如下﹕[10]

 （1）創 1:27；創 2:18-24——神的創造不必是絕對的二維制，正如神創造白天和晚上，但事實上， 我們經歷到不同的光譜，如晨曦和黃昏。

 回答﹕錯誤很明顯。跨性別者是自己接變性手術，不是生來自然如此的。陰陽人才是生來自然如此的。所以“晨曦和黃昏”的比喻應該是後者。

 （2）申 22:5禁止變裝，目的是讓「希伯來人與迦南和敘利亞宗教區分開來的一種方式，在這些宗教中，這種現像是某些崇拜儀式的一部分。」

 回答﹕不管“變裝”是否原屬異教儀式，沒有什麼理由今天這命令失效。請參考上邊對此經文的討論。上帝從前不喜歡人變裝，難道上帝今天會喜歡人變換性器官？

 （3）太監是性別多元性的例子。聖經很多地方都提到太監，如申命記 23:1。太監生為男性，但是生殖器官被切除，所以可算是接受變性手術的變性人。

 回答﹕但這結論是錯的，上邊已經解釋了跨性別者和太監的分別。

 文章又引用耶穌的話﹕「因為有生來是閹人，也有被人閹的，並有為天國的緣故自閹的。」（太 19:12）表示﹕第一類是生來的陰陽人；第二類是太監；第三類是今天的變性者。

 回答﹕這樣的解經是錯的。『自閹』並不是指把自己的生殖器官割掉，也不是指苦行禁慾主義。根據上下文，耶穌論婚姻「門徒對耶穌說，人和妻子既是這樣，倒不如不娶。耶穌說，這話不是人都能領受的。惟獨賜給誰，誰才能領受。」（太 19:10-11）所以耶穌指有的人從神領受了特別的恩典，他們對異性的感覺較淡泊，因此定意終身不嫁娶，以免受家庭的分心，得以專心殷勤服事主。

 （4）詩篇 139:13-14暗示我們都是帶著愛和意圖被創造的，我們的每一部分都是神聖地帶著尊嚴而形成的——包括我們的身體和我們內在的自我認識。

 回答﹕若神造我們每一部分都是神聖的，為什麼不包括我們被造的性別呢？“自我認識”是神創造的？還是社會潮流和自己的私慾影響所致？“自我認識”準確嗎？

 （5）當保羅說﹕「並不分猶太人，希利尼人，自主的，為奴的，或男或女。因為你們在基督耶穌裡都成為一了。」（加 3:28）可能意在消除分歧，也在告訴我們，當我們在基督裏，我們可擺脫導致一個人基於種族，而壓迫另一個人的文化權力動態。

 回答﹕改變性別是人有意向的改變自己的身體，而保羅這裏講的“或男或女”是生來的狀況。這比喻是錯的。保羅說，我們在基督裏，不分門別類，包括種類、經濟、性別。所以，基督徒應該愛任何和自己不一樣的人，包括同性戀者和跨性別者，但不等於贊成支持他們的行動。

 

溯本求源

 跨性別者認為自己的性別與出生性別不同。許多人深深地掙扎著接受自己的男性或女性身體，並選擇接受醫學改造。他們可能會說自己他們「被困在錯誤的身體裡」。[11] 原來精神醫科有一個名字給這樣的現象，叫做「性別認同障礙」GID ( gender identity disorder ) ，後來改為改稱為「性別不安」( gender dysphoria )。    

 美國精神醫學協會（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ation，簡稱APA）有一篇文章表示﹕《精神障礙診斷與統計手冊》第五版（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, 5th Edition ，簡稱DSM-5） 明確闡明「性別不一致本身並不是一種精神障礙」。DSM5也包括「轉換後」說明符，以指示特定個人的性別轉換何時完成。在這種「變性後」病例中，性別不安的診斷將不再適用，但個人可能仍需要持續的醫療照護（例如荷爾蒙治療）。[12]簡而言之，對性別觀點和其他人不一致，不是病態；變性手術可以解決對這方面的不安。

 一位精神科醫師表示﹕當跨性別者出現了性別不協調性的情緒困難，此刻就可以稱他們有性別不安的臨床診斷症狀。因此「性別不安」就像是「自我失調性同性戀」一樣，前者的受苦主體是跨性別者，後者的受苦主體是同志。以美國為主的精神醫療已經漸漸在反省「過度診斷」 （over-diagnosis） 這個現象。目前已經去除了同性戀及性別認同障礙的病理診斷，或許有一天「性別不安」這個診斷也會從 DSM系統中消失。  [13]

 上邊這位精神醫師所言甚是。我們都知道，DSM是隨著時代潮流改變的。早在1963年，APA以同性戀為疾病，同性戀者是情緒受困擾的人。1971年，APA投票，決定以同性戀為正常。1994年，APA宣佈，他們不贊成任何專業人士，嘗試幫助同性戀者去改變他或她的生活方式。[14]

 為什麼從前的心理學家以同性戀為疾病，今天改變了？原來 20 世紀 60 年代和 1970 年代的性革命，讓人的性觀念發生了深刻的轉變。首先是佛洛伊德理論家賴希（Wilhelm Reich）和金賽（Alfred Kinsey）的研究；到 20 世紀 60 年代末，已經有許多跡象表明同性戀者正在建立一個團體。性革命也為個人開闢了新的性可能和性別角色，包括雙性戀、同性戀、S/M（施虐受虐）和跨性別。[15]

 現在我們搞清楚來龍去脈搏了﹕

·         佛洛伊德理論家和性學家推動了性革命

·         同性戀者出櫃……同性戀婚姻

·         其他性別和性行為的可能性，包括跨性別。

·         這樣的心態反映在心理治療界。

 事實上，很多人都同意，心理學鼻祖佛洛伊德是性革命的領頭人之一。一路以來，心理學家們是性革命的大力推手。請參考﹕「心理學和性革命」。

 中國人也受影響嗎？台灣輔導與諮商學會設置性別平等宣言﹕倡導與推動性別平等。 加強對多元性別及性傾向認同者（LGBTQIA+ ……）人權之尊重。[16] 有一篇關於心理治療界性平權的文章表示﹕今天的心理治療員必須遵循重要專業倫理，以免侵犯人權及違反專業倫理規範；亦 不得強加個人之宗教信仰、價值觀於當事人……。[17]

 基督徒心理學治療員會勸阻自己的當事人不要接受變性手術，或者離開他們的同性戀生活嗎？若要保住飯碗，好自為之了。

 

基督教教會和基督徒心學家

在基督教內部，對跨性別者議題有不同觀點：有些明確支持性別轉變，有些反對，有些則沒有官方立場。反對改變性別的宗派有﹕天主教會和美南浸信會在內的教派等等。其他教派，包括英國聖公會、美國福音路德會和美國長老會等，都允許任命的變性神職人員在教會服事。[18] 至於團體和個人，也有例子﹕有一個叫“Q Christian Fellowship”的組織，正在為 LGBTQ+ 基督徒和盟友培養歸屬感；[19]  基督教大學加爾文學院（Calvin College）的一位老師，高聲疾呼要求教會接受跨性別者。[20]

 再讓我們檢查，有基督徒心理治療員支持同性戀和跨性別嗎？

 他們同性戀方面的態度，早已揭曉了﹕《心理學和基督教期刊》（Journal of Psychology and Christianity）有一篇文章解釋 說，性傾向不能算是品行，同性戀和異性戀，都可能是正當或不正當的。[21] 幾十年前，邱清泰博士帶到中國教會，向中國教會介紹心理學的柯聯思（Gary Collins）博士報導，基督徒心理學家對同性戀的態度不一致。有些捧著聖經去譴責；另一些則推理，解釋為什麼它不能算為罪，柯聯思繼續說﹕「聖經沒有譴責同性戀的傾向、感受、和願望。」[22]  

跨性別呢？近年基督教的拜歐拉大學（Biola University）有一項研究，調查關於基督教心理治療師面對LGBTQ 當事人時，他們怎樣解決自己的內心衝突，而仍能維持專業道德。研究顯示，參與者思想越開放，就越有可能有意識地解決內心衝突。研究還表明，教育，特別是神學院的教育，並沒有為治療師做好充分準備。這項研究強調治療師怎樣了解自己的信念，能影響他們怎樣和LGBTQ當事人合作，及有沒有歧視或判斷他們。[23] 換言之，有一部分基督徒心理治療員接受跨性別。 

 

基督徒怎樣面對？

 《納許維爾聲明》（Nashville Statement）是一份關於人類性行為和性別角色的福音派基督教信仰聲明，由Council on Biblical Manhood and Womanhood (CBMW) 於 2017 年，在田納西州納許維爾（Nashville, Tennessee）發表。其中包括﹕[24]

·         否認「採用同性戀或跨性別自我概念，是符合上帝創造和救贖的神聖目的。」（第七條b）

·         否認「對同性戀不道德行為或變性主義的認可，於道德無關重要，忠誠的基督徒可以同意或不同意。」（第十條b）

 需要為此發表宣言，是不是叫基督徒感到一股無奈的痛傷？除此之外，我們能做什麼？讓我建議﹕

 （1）既然支持性革命包括跨性別的一大推手是心理學，教會應該從新審視聖經和心理學的關係。我們應該在教會講台繼續教導？神學院繼續講授？若還認為心理學是偉大的科學和上帝的普通啟示（如邱清泰翻譯的《心理學的重建》 [25] 所言），應該悔改！

 （2）正面教導會眾，聖經在這方面的真理。不要以為這是人人都知道和持守的道理，不必累贅，因為我們都會受到世俗潮流的影響，尤其是青少年和孩童。

 （3）我們要同情在其中掙扎的人，但不等於我們贊同他們的觀點和行動。請參考﹕「跨性別輔導」。

（4）教會需要公開表明立場。今天有很多教會已經在他們的章程中聲明只接納一男一女的婚姻，現在要再考慮怎樣面對跨性別者。當然教會歡迎每一個人，但若有一個跨性別者要求接受浸禮；又或者本來是直男甚或已婚的牧師或長老執事，突然宣布自己準備接受性變手術，以後將是你的女牧師或女長老。教會怎麼辦？

 （5）基督徒應該是世界上的光，雖然我們愛任何人，但也需要為不討神喜悅的事情發聲。鼓勵兄弟姐妹們寫書寫文章，在社交媒體表達合聖經的意見，不怕反對，不噤若寒蟬。

 

「我們知道我們是屬神的，全世界都臥在那惡者手下。」（約一 5:19）

「你們務要從他們中間出來，與他們分別。」（林後 6:17）